哒哒英语难逃七年之痒：五宗罪惹众怒 烧钱模式难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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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龚进辉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彻底带火了在线教育，对所有玩家来说都是个巨大机遇，包括在线少儿英语品牌哒哒英语。其本应该在疫情期间大展拳脚，却陷入尴尬境地，不仅让自家员工心塞不已，员工遭遇不公平待遇和变相裁员，还因诸多“神操作”让用户寒心，遭致密集投诉。

哒哒英语成立于2013年，目标用户为4-16岁儿童与青少年，采取线上一对一欧美外教模式。其曾是资本宠儿，但近年来市场表现大不如从前，整体口碑并不突出，用户对哒哒英语的吐槽和投诉未曾断过，我总结为五宗罪：

一、课程质量堪忧

有家长抱怨，与老师提前约好课后，到了正式上课时间老师却不见踪影，只能换代课老师来交，在与哒哒英语班主任交涉好几次后，情况并未得到改善。而对于找代课老师来教，家长们普遍不认同，一方面代课老师不了解学员的自身水平和教学进程，另一方面代课老师临时被抽调过来，说明自身课没约满，潜台词是教学水平不佳。因此，不少家长担心哒哒英语课程质量堪忧。

二、涉嫌虚假宣传

在正式交费上课之前，不少家长都选择试听一个月线上课程，感觉还可以，但实际上课时发现哒哒英语问题重重，比如前面提到的经常被老师放鸽子，以及退款时金额不对且过程漫长（下文会提及），这与哒哒英语销售人员和官方宣传存在较大出入，不禁让人质疑其存在虚假宣传的嫌疑，说难听点叫欺骗消费者。

三、推翻赠课承诺

有网友反映，哒哒英语单方面修改赠课节数，自己只能吃哑巴亏。其实，该用户能喜提赠课就算不错了，有的用户更倒霉，哒哒英语强行推翻赠课承诺，自己连赠课的影子都没见到。去年10月，网友“小女子心心”在黑猫投诉平台反映，当初购买哒哒英语课程时销售承诺有12节赠课，课程即将结束时未看到赠课，联系销售发现对方已离职，哒哒英语客服回复称因销售私自安排不认可赠课。另外，哒哒英语转课服务也是言不符实。

四、退款难如登天

由于课程质量无法保证，孩子上了一段时间课后家长选择退款，但往往陷入退款难的尴尬，主要集中在退款金额不对、退款时间长。有家长爆料，哒哒英语提供的总课时单价77.8元，一对一课程单价134元，申请退款时退款协议中却凭空冒出196元的课程单价，她认为缺乏合理性，有霸王条款的嫌疑。同时，合同规定退款周期为9-16个工作日，但实际退款进度非常慢，哒哒英语客服每次都回复会向财务催款，但一直没有结果，好几个月都未退款成功。

五、投诉形同虚设

合同显示，哒哒英语提供了一套清晰的投诉流程。从“用户投诉”到“投诉组接待”到“问题定位”再到“核实处理”，最后“结案”，整个投诉流程下来，其承诺一般需经历4个工作日，其中投诉组接待后会在24小时内反馈至用户，并声称设置多种投诉渠道。但现实证明哒哒英语只是说得好听，有家长吐槽道，自己8个月前投诉，至今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哒哒英语投诉机制非常低效，甚至形同虚设。

不得不说，上述五宗罪饱受诟病，哒哒英语用户体验非常差，家长上过一次当之后，续费意愿较低。目前，在黑猫投诉平台上，23条投诉指向哒哒英语。更为扎心的是，其卷入的麻烦远不止惹众怒，在合规经营、团队稳定性等方面同样面临巨大挑战，难逃“七年之痒”。

先说合规经营，去年8月，教育部等八部门在引导规范教育移动互联网应用有序健康发展的意见中，明确提出建立备案制度。去年11月，正式印发《教育移动互联网应用程序备案管理办法》，要求在2020年1月31日前完成对现有教育移动应用的备案工作。

2019年12月16日至2020年1月20日，教育部分三批累计公布1928个已完成备案的教育App名单，哒哒英语并不在列。这意味着，成立7年的哒哒英语在新政策下并未实现真正合规。同时，教育部针对预付费、超长跨度付费等乱象出台的新规，也对哒哒英语日常经营产生不小的影响。

再说团队稳定性，在完成D轮2.55亿美元融资（实际只有1.7亿美元）一个月后，即去年2月，哒哒英语被曝出团队动荡，上海销售团队9成员工被裁撤，联合创始人沈晓凤也已离职。今年3月，多名哒哒英语员工反映遭遇不公平降薪、裁员，甚至被公司转走名下会员，拒绝签署降薪合同的员工被公司辞退，目前北京分公司离职人员已超百人。

同时，有家长爆料，哒哒英语还存在迟发外教工资的现象，孩子外教因为总被拖欠工资而辞职。明眼人都看得出，哒哒英语顾不上吃相是否优雅，也要将裁员进行到底，这本身是陷入困境的体现，背后是新一轮融资不到位，不得不通过压缩成本来渡过难关。要知道，哒哒英语已有1年3个月没融资入账，大肆烧钱导致余粮不足。

种种迹象表明，2019年哒哒英语过得并不如意，陷入内忧外患之中，今年疫情黑天鹅使在线教育很吃香，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其并未分得一杯羹，反而受到不小的冲击，颓势进一步加剧，才会传出被贱卖给好未来，后者曾连续两轮投资哒哒英语。

曾几何时，在线少儿英语一对一赛道一度是教培行业最大的风口，VIPKID、哒哒英语、51 Talk等头部玩家表现抢眼，受到资本疯狂追捧。

原因很简单，一对一的好处是教学模式简单，效果可见并易落地，且单价高，招少量学生就能获得可观的现金流。不过，其劣势也很明显，首当其冲的便是获客成本高，哒哒英语等玩家只能大打营销牌，即烧钱买量，其次是师资成本高，老师薪酬成本和管理成本推高综合运营成本。

总体来看，一对一弊大于利，经过近几年的洗牌和迭代，其规模不经济的弊端愈发明显，强如VIPKID、哒哒英语、51 Talk也遇到不小的麻烦，不可避免经历成长的阵痛。在我看来，哒哒英语本质上是To VC的创业项目，烧钱式扩张非常依赖资本，一旦不再受资本青睐，各种问题便暴露出来。

换言之，哒哒英语靠烧钱换取高增长，再通过高增长获得更高估值，从而融到更多钱，再继续烧钱，如果只是阶段性推进，这种激进打法未尝不可，但如果常态化发展，那注定很难走通，甚至是条不归路。如今，在线少儿英语拼融资和规模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精细化运营才是正确出路，关键词是降本增效、盈利。

放眼未来，只有独自造血能力的玩家才能幸存下来，并熬到终局之战。只可惜，对于艰难求生的哒哒英语而言，独立发展正变得愈发困难，或许被好未来收购看上去很没面子，却是它为数不多活下去的希望，活着才有希望。